主要写🔨🌽和👴👴。近期动森

午时一刻

※给友田的生日礼物

※配合食用BGM   This Love——马老五


那天早上基尔伯特总共醒了三次。

第一次的时候,他做了完全错误的选择,他摸到了枕头底下的手机,未解锁屏幕上陈列着一条条聊天消息和短信,他滑了几下,几条重要的信息埋在一堆闲聊里面,他却没看它们一眼,便再次倒头沉沉睡去。

同一时刻,他的手机屏幕仍然闪着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的聊天记录,堆积成灾,但是基尔伯特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以弥补昨晚的睡眠亏损,当然,另一个当事人必须为此负半责……伊丽莎白总有办法能让他改变自己的决定。

弗朗西斯可以清楚地想象到不久后基尔伯特回复他们的时候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他和安东尼奥尝试过很多,包括在昨晚他还在和人通宵缠绵之时给他打个电话,可惜智能手机那时候只能在床沿孤独地震动着,而屋内的音响彻夜嘶吼八十年代金曲,一首接着一首,陈旧而疯狂。他和伊丽莎白就着有点庸俗的流行乐移动着脚步,相互倚靠,从狭窄的公寓这一头移动到那一头,那感觉加上他俩身上的酒味,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而不是一首歌的时间。

那女人对于他来说是个致命魔咒。

这一头弗朗西斯看着手机屏幕上安东尼奥发来的几条颜文字,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单手打字回复着他。

『我知道他还会重蹈覆辙的。』

安东尼奥发了一排三个表示“玩完了”的颜文字。用叉叉代替眼睛的小黄脸,可笑得很。

『咱们应该昨天就告诉他的』

弗朗西斯抿了抿嘴,放下咖啡杯。

『告诉他啥?他会杀了我们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今天。』

安东尼奥又发了三个一排的相同颜文字。

『你猜她现在走了没。』半晌,弗朗西斯又收到了这一条。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但此时有比瞎猜伊丽莎白的行踪更重要的事情,他们三个也许在今天就要再醉一次。他估摸着是时候去订两大箱酒,直接送到基尔伯特的单身公寓门外。如果安东尼奥手脚快的话,他们今晚也许就可以挽救一下共同好友和他接下来一阵子的生活状态。

『能借下你车吗,咱们要不下午去一趟基尔那儿。』

安东尼奥回复了一个表示ok的颜文字。弗朗西斯关了屏幕,鬼知道他那乐观向上的朋友为什么要一直发颜文字,它们根本传递不了什么信息,除了“你懒得打字”这个事实之外。

也许弗朗西斯所筹备的一切完全不必要,因为基尔伯特早就已经不介意了。他不介意伊丽莎白的来去,也不介意她的心到底停在哪里,男人们总有办法摆脱掉上一个伴侣的阴影的,就算她占领了他最近的梦,或是被不死心的他在社交网络上特别关注。天涯何处无芳草。但这三个人都明白,伊丽莎白也许不是那个铅笔写的名字,可以被谁随意地用一块橡皮消抹干净。

运气不妙。

基尔伯特丝毫不知两位朋友的担心,他仍然可以在沉沉睡眠中自在逍遥一会儿。这距离他第二次醒来还有一段时间,他宁愿在梦里再挣扎一会儿。

与此同时,弗朗西斯打古董车的车门,把那箱啤酒扔在那个座位上。

“嘿!小心点,后排座位我刚刚洗过……”

弗朗西斯看了一眼到处是裂痕座位,耸耸肩说了句只有四分之一诚意的抱歉。

“这一箱够了?”

“取决于这次伊丽莎白走的时间长短和绝情程度。我觉得还得再加几瓶不同种类的……”弗朗西斯爬进座位,把箱子往里面移了点。安东尼奥听着座位表面被箱子角撕扯的声音后背发凉。

“我希望这回他们能做个了结了。”

“如果是在上上上次他们俩分开的时候我还会有点希望。”安东尼奥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基尔会说:‘我和她正式玩完了。’但他不可能真的把她从心里赶跑的。”

“也许他这回真的能改变了。”

“我不这么想,朋友,你别说你还相信他说的气话,拜托,谁都知道他没法儿真的切断关系……”

“说的也是。”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眼神开始放空。“说实话我倒真希望他们能互相讨厌。但基尔是个好小伙,伊莱莎也是……我没法讨厌她。”

“也许上帝就喜欢看他们这样分分合合,我说啊,都已经将近十年了……”安东尼奥笑了笑。“没准儿一颗戒指就能解决一切呢。”

“你是说……”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如果你真喜欢我就该把我套牢啦。’”

弗朗西斯一直觉得基尔伯特和他都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他早二十年就已经放弃拉拢他恋家的西班牙朋友和自己同一阵营。而把这件事儿套进这个议题之时,他竟然也有了违背自己离场的想法。

毕竟每次收拾基尔伯特情场失意烂摊子的总是他和安东尼奥,每次,而且还是从小到大的每次。要是他和伊丽莎白,那个身着紫色礼服的幽灵能够在哪一天修成正果,他愿意把压箱底的香槟王拿出来在婚礼上分享,绝对不假。

基尔伯特第二次醒来的时候还带着幻想的余韵,在梦境里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在飞机上和足球明星对酌,喝得还是他妈最贵的香槟。接着舱门打开了,一大堆金毛犬跑了进来,吓得他和那个男人把酒洒了一地。一个栗色头发空姐牵着他养的那只金毛犬走来,走到他面前询问他为什么打破杯子。而他的眼睛只能看着她的胸口。

“我会好好整理的。”他耸耸肩,抬头看着她,穿着空姐制服的伊丽莎白眼线粗重,点点头。

他只是照例想要笑一笑,然后砰得一声,他脚下的地板空了,他从飞机上掉了下来,没被螺旋桨吃掉,就那样掉了下来。

落地之前他带着满身汗水醒来,除了金毛犬和空姐之外什么都没想起来。他摸着自己微烫的头,想要努力睁开眼睛。

迎接他的是一阵熟悉的眩晕。

他猜他内心是想要补救一些什么的,他可能还存着一句未说出口的挽留……但是不论如何,基尔伯特年轻的大脑都没想过这在梦中无济于事,现实在等着他,而现实中的伊丽莎白正在离他远去。

安东尼奥在红灯处停了下来。“现在几点?”

“十一点二十三。”

“哦,情况不妙。”安东尼奥仍然拿着他新买的手机不放手。“伊丽莎白应该已经在机场了。”

“你怎么知道她的行踪。”

“她拍了机票的照片给费里西安诺,然后费里西发给了罗维。”他兴致盎然地把图片点开给好友看,登机牌上的登机时间印得清清楚楚。

“头等舱……!”

“哈哈,你的注意力。伊丽莎白真不简单,这么年轻就可以有这番成就。”

“所以你觉得她甩掉基尔去外地工作是对的?我可不那么认为……”弗朗西斯抽出一根烟,在兜里摸着打火机。“我希望他已经醒了。”然后去试着接受一切。“这长达十数年的……哎……”他吐出了一口烟。

后面响起一阵不耐烦的鸣笛,安东尼奥的手机一下子滑落。他打了右转,往基尔伯特的公寓方向直行而去。

如果说基尔伯特还有什么妄想,那就是伊丽莎白主动而善解人意地,破天荒地拒绝掉那个外地就职的邀请,陪他在这个城市继续纠缠不清,他知道如果是几年前的伊丽莎白,让她留下来也许只是一晚上的疯狂性爱和第二天的早餐而已。

基尔伯特没有思考过,未来会不会有一天伊丽莎白在提起他的时候,把与他的那段经历称为“年轻时的蠢事”,把那些充满了年少幻想和无知情欲的故事抹杀在心脏陈密的底部,无论经历多少次的蚁咬都不愿意再揭起,任其在时间里像磨砂纸一样消磨顿挫。他也无法想象,他在哪一天还将心情停留在这个该死的时间节点,然后从此情场失意,养上四五六七八只金毛犬,生病出差就把它们交给弟弟和费里西安诺照顾,每逢周末就举行无人参加的单身烤肉节,一个人吃完所有的烤鸡……

如果,他说的是如果,如果他在伊丽莎白已经无情地甩头离开之后还留在原地等待,没有新生活,没有新的波澜,只有在过去十数年间的缜密回忆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

但他在那个女人面前从没有这么表示过对不对?没有你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可怕,没有你的日子还会照样向前滚去……他从没有想过这对伊丽莎白是怎样一种致命的魔咒。

“没有你的生活晦暗无光。”

基尔伯特那天早上醒了三次,他在最后真实的梦境里面回答了正确答案,但似乎为时已晚。

他扶着床面才让自己好不容易清醒过来,那张费里西安诺发来的登机牌照片连着手机里两位好友的未读消息一块儿消化,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混乱之中。十二点十分,正好是登机牌上的登记时间。

他看见了空荡荡的床,可笑的是床单似乎还残留着伊丽莎白的身形,还有昨晚她抓出的大片褶皱。但是人,行李,什么都没有。她急匆匆地定了归程,不留情面,却残留大片痕迹。

他对自己说“没用的基尔伯特,她已经离开了,飞机场离这里有该死的二十多公里,而你这个烂人此刻还躺在宿醉过后的公寓里面闻着她的香水味,搞得她还躺在你身边似的,像平时那样只穿着你的衬衫。”

他皱着眉头,头靠着地板,摸着自己手机,突然想要打电话给她,或是打开视频网站看一段有关于金毛犬宝宝的搞笑视频,什么他妈的搞笑视频都可以。妈的,他可以看一整天这些鬼东西,不再去想该死的女人。她在基尔伯特的梦里都有着被烈酒染过的嘴唇。

他被那臆想中的烈酒红唇吻了一下眼睛,泪腺被疯狂撕扯。

基尔伯特最终把正在拨号的电话往角落一扔,它大声的播放着间隔的滴声,那头,鬼知道是哪头,谁按了接听键,但里面只有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他不得不像重新活过来一样,起身拿起移动电话。

伊丽莎白,你到底上了那架该死的飞机没有?

 

 

“……恩,基尔,我在机场。现在是十二点十五分……”

 

 

 

 

“他的电话占线。”

“这时候??他是打电话叫外卖吗?”

“别这么着急嘛弗朗,说不定他正在给伊丽莎白打电话?他们也许还有挽回的可能……”

“哦对哦~伊丽莎白还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四十多分钟之内赶到机场,然后他们就在机场那儿订婚,然后基尔伯特放弃自己在研究所的工作陪她去外地结婚……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这回了结了就好。”

“……”

“怎么回事,东尼,你别盯着手机不说话啊……你最近瘾越来越大了,智能机害人不浅知道吗……”

“弗朗西斯,基尔他说要借用我们的车。”
“哈??”

“……呃他还问我们谁有可以代替戒指的东西,他要在下一班飞机之前赶到机场……十三点之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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